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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这样哀道,抬起眼盯住嘉斐,双目泛红胀痛,却不愿流泪泄了心伤。
忽然,心口上一阵痉挛,难以分辨是疼痛或是别的,只是猛一下抽搐着紧缩起来,更深处,竟似撕裂了。
他连声音也没发出来,无法自控地颤抖着蜷起身子,血已将略带苍白的薄唇染得湿红。
&ldo;四郎!
&rdo;嘉斐陡然惊醒,慌忙松手将他抱起,就要喊人。
他却一把掐住嘉斐胳膊,用力地几乎要掐入血肉。
别喊!
他用眼神这样瞪住嘉斐,直到嘉斐顺从地默然双手抱紧了他,才阖眼低了头,缩在怀抱里,依旧是抑不住地轻颤。
&ldo;别忍着,不能咽下去,快吐出来!
&rdo;嘉斐托起他的脸急道。
他还倔强,咬着嘴唇强咽,到底没忍住,把那口瘀血呕了出来,身子一软,跌在嘉斐臂弯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渐渐缓下来,半睁开眼,低低轻语:&ldo;如果只要呕了血你就肯对我好,就算把这身子里的血都呕干了,我也没所谓。
&rdo;身上衣衫却早已被冷汗湿透了。
嘉斐心下酸涩,拭着他唇边血渍,长叹:&ldo;别这样,阿钰,咱们……别再这样了。
&rdo;
难道是我想这样成天与你斗气么?嘉钰暗自哀凉,虚弱扯起唇角,唤了声:&ldo;二哥……&rdo;
&ldo;别说了。
&rdo;嘉斐却没让他说下去,而是安置他躺下,将手轻柔暖在他心口上,哄道:&ldo;睡吧,先歇着,什么事都等明儿再说。
&rdo;
嘉钰深深抬眼,没再多说别的,伸手揽住嘉斐,又将脸埋过那胸口去。
萧蘅芜告诉嘉钰的,是一个绣娘所见所闻,也是一个劳苦百姓所感所受,于权利冰山而言,不过是表皮霜壳,尚不足一角,但却打开了一道缺口。
苏州府上的百姓过的并不太平。
官定生丝依照品质价分四等,织造局给的永远是最低一等,且还常有拖欠,而民商给的价格更不能比织造局高。
许多桑农交了丝又拿不到钱,赋税却分毫不能少,逼不得已想要改桑为田,而偏偏各类农物种子又被抬出了高价。
官商勾结一层层从百姓身上割肉,无人做主的草芥平民自然苦不堪言。
织造局帮着商贾压低丝价抬高种价,想必又还要从商贾处再剥一层回扣。
朝廷每年拨给织造局的银两只多不少,如此省了再抽,盘剥了早不止一倍,这等巨贪绝不可能大喇喇搬回家去存于名下,必然会借人洗钱。
要查织造局,还得先从这只借来洗钱的手查起。
而能几年如一日帮洗这巨额赃款又不令人起疑,又要与织造局有所瓜葛的坐贾究竟是哪一家,想要确定恐怕并不难。
但这件事他也就只查到此为止了,余下事总要留点给别人查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