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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以为,甄贤是他的知己,是注定补全他魂魄的另一半,小贤眼中所看到的那个他,定于芸芸凡俗不同。
可现在他忽然不确定了。
&ldo;小贤,你是因为我将来有可能继承大统才从岭南回来找我的吗……?&rdo;
那天他把小贤按在墙上执意盘问,根本不觉察自己是如何面露凶相。
小贤似受了极大的惊吓,又似从未想过这些问题,眼中一片迷茫慌乱,久久无法作答。
他却自说自话地就伤心起来,撒了手转身就走。
然而甄贤却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抱住了他。
他听见小贤颤抖的哭腔。
&ldo;甄贤不敢。
甄贤不能。
甄贤……不配。
求殿下就让甄贤这样留在殿下身边吧。
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,就足够了。
&rdo;
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曾经敢与皇帝直言宁死也不折其志,曾经少小家亡流徙千里也不屈不挠硬是孤身重回了京城,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却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在他身后瑟瑟发抖,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看见脸上可想而知的泪痕。
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甄贤,如此脆弱,如此卑微,如此……绝望。
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,听见甄贤用了&ldo;求&rdo;这个字眼。
也正是在那一刻,他遽然顿悟了他的幼稚。
心有所属,口不能言;心有所往,身不能行。
此求不得,人生至苦。
他竟然让他所爱的人痛苦至此。
可即便如此痛苦,小贤也依然想要留在他的身边,他又有什么资格以横遭背叛的受害者自居?
明明还曾狂妄自大地说过,再也不让小贤受苦,再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小贤,到头来,却是他自己如此蛮横无礼地强行撕开了那道因他而起的伤口。
那一刻将脸埋在他后心的少年,让他如此深刻地懂了:没有至极的权力,就没有任性的资本。
若他想替人遮风避雨,则必须有呼风唤雨的能耐。
若他想摧枯拉朽,则必须站在枯朽之上的顶峰。
若他想身边只此一人,比肩而立,携手同归,则必须叫天下人敬他畏他不敢直视他,更不敢妄议。
若他不想做任凭父皇摆布的玩物,他就不能仅仅做父皇的&ldo;儿臣&rdo;,而必须取而代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