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是真的，孩子是真的，夏芷安失去了自己的孩子，也是真的。

夏芷安摇摇欲坠，在夏一凡惊诧的眼神中，她扶住了旁边的什么东西，这才让自己重新站稳了身体。

“姐！”

夏一凡冲到夏芷安身边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，好像有太多话要说，一开口，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讲起。

夏芷安对着他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，收回手按在自己胸口，发觉失控的心跳怎么都无法恢复正常。

“姐，对不起。”

隔了好半晌，夏一凡才说出了这句意义并不大的道歉。
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瞒着你这件事，也不敢告诉你那五百万的存在，因为……”

夏一凡有些哽咽，他是弟弟，还比夏芷安小一岁，这些事对他来说也是不能承受的苦难，作为知情的那个人，他或许比曾经什么都不知道的夏芷安更加痛苦，“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，你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，可是，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够来得及救妈妈。”

他们都只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罢了，夏一凡就半跪在夏芷安的身旁，她摸了摸弟弟那毛茸茸的短寸，说道：“一凡，你不要自责，这不是你的错，姐姐也不会责怪你的。”

被原谅，也没有减轻夏一凡心中的痛苦，年轻的他还是没能忍住，低低的啜泣了起来。

夏芷安就那样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，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，她看向窗外，辽阔的蓝天缀着朵朵白云，多么明朗，却化不开她心中那一片片浓重的阴霾。

这个冲击实在是非比寻常，夏芷安需要时间才能消化。

“姐，你回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，客厅，就让我来收拾吧。”

夏一凡吸了吸鼻涕，说道。

那天晚上，夏芷安再一次做了那个重复的梦境。

这一回，婴孩啼哭的声音越发大了，她更加用力的求救，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改变，她仍然失去了她的孩子。

半夜里，从噩梦中惊醒的夏芷安猛地从床上做了起来。

“呼——”

深深吐出一口气，夏芷安额头上浸满了汗珠，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，在这一瞬间，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，她想见一见她的孩子，哪怕只是能够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。

终于被情绪击垮的夏芷安把头埋在了膝盖上，忍不住啜泣了起来，无处安放的情绪第一次得到了宣泄。

第二天，犹豫许久，夏芷安还是对夏一凡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。

“一凡，关于我代孕的事情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
夏芷安忐忑的问道，尽管希望渺茫，她还是忍不住奢求。

“嗯？”

夏一凡愣了一下，没想到夏芷安还会提起这件事，甚至带着隐隐的期盼，可他只是摇了摇头，说道，“姐，你到底想问什么？”

事到如此地步，夏芷安也不必藏着掖着了，直言：“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帮谁代孕，如果可以，我想见我的孩子一面。”

“这个应该不可能吧，我对这事儿了解得不多，而且我估计，就算你没有失忆，应该也不会知道雇主是谁，毕竟当初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，而且有第三方作为中间人，这些信息都是不可能透露的。”

夏一凡的话让夏芷安非常失望，可仔细一想，似乎也就是这么个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