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要是昨天来就好了，昨晚这里放焰火，非常漂亮。

&rdo;说这话时，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斜坡上，连波停住脚步，朝夕便也停住。

朝夕的目光始终没有望向他，冷冷地道：&ldo;你带我来这，不是来看风景的吧。

&rdo;

连波回答：&ldo;我们可以好好谈谈，不是吗？&rdo;

&ldo;这么美好的风景，你觉得可以谈什么？&rdo;朝夕拢了拢长外套，球场的风很大，她有些冷，&ldo;别跟我说，放下过去，重塑自己，我已经不是小孩了，不要试图用这套假话来哄我。

连波，如果换作我的立场，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你？&rdo;

连波背着手转过身，直视着她：&ldo;我就站在你面前，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，如果你带了刀的话，可以直接捅过来，我不会躲闪。

&rdo;他逼近她几步，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瞬时变得僵硬，&ldo;朝夕，我从来就不是懦夫，也不是骗子，如果你知道我三年前是在什么情形下离开的你，你今天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，我之所以一直避而不见你，是因为不想毁掉大家的生活，我哥的情况你是知道的，如果我跟你在一起，他会死的，做人不能只想自己，朝夕。

&rdo;

&ldo;说得真是冠冕堂皇！

你可以去当教徒了，拿你的仁慈和善良去普度众生，去救赎更多罪恶的灵魂。

连波，偏偏我不是你救赎得了的，你哥也是你救赎不了的，你以为退让就可以成全我们？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在为他人着想？你太高估自己了，你很自恋知不知道？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仁慈的嘴脸，我已经看穿了你！

&rdo;朝夕一口气说着这些话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头晕目眩，感觉太阳穴的位置血管都要冲破。

&ldo;冷静点，朝夕，你的脸色很难看。

&rdo;连波试图靠近她，她警觉地往后倒退几步，仿佛他是噩梦，一靠近就心悸。

他看着她的样子，又心疼又无奈，只能叹气：&ldo;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？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，在这讨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，我是带着赴死的心来见你的，我什么都不怕，我再次重申我不是懦夫，只要你说出一个明确的解决方式，我都会照做。

&rdo;

&ldo;那你准备去匈牙利吗？&rdo;朝夕突然转变话题，目光冰茬似的刺向他。

连波愣了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：&ldo;我哥跟你说的？没有的事！

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到国外去，否则三年前我就不会在机场拿枪比着自己的脑袋，拒绝上飞机……&rdo;

&ldo;够了！

&rdo;朝夕打断他，&ldo;别跟我扯过去，我觉得恶心！

&rdo;她愈发的颤栗起来，阖上眼睛，又睁开，&ldo;我只想知道，就你而言，什么是最痛苦最难抉择的事？&rdo;

连波想了想，道：&ldo;让我哥痛苦就是我最痛苦的事。

&rdo;

&ldo;你哥？&rdo;

&ldo;是的，他是我这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，三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，我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离开你。

&rdo;

&ldo;我明白了。

&rdo;朝夕长吁一口气，重新注目于他，似乎心里拿定了注意，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透出几分血色，&ldo;好，那你娶我吧，兑现你的承诺！

别跟我说你怕伤害你哥，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，跟其他人没有关系！

而且我跟你哥现在是以兄妹相称，我们已经冰释前嫌了，现在你只告诉我，你能兑现承诺吗？&rdo;

连波骇然瞪大眼睛：&ldo;朝夕，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！

&rdo;

朝夕逼视着他，几乎是咬牙切齿：&ldo;这就是你最痛苦的事是吧？这就是你最艰难的抉择是吧？那这正是我要的！

我就是要你痛苦，要你艰难抉择，我要将我所受过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给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