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7年,深圳市。 闷热异常的六月,稠糊糊的空气好像凝住了,一丝风也没有,窗外的蝉鸣声不绝于耳,房内老旧的风扇吱吱作响,楼下固定电话也在响,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。 唐依被吵醒,烦躁的啧一声,翻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底下,想得一瞬清净。 而后传来肖毅从隔壁卧室出来,趿着拖鞋下楼的声音。 接完电话他又上楼,拍了拍唐依的房门:“陈太约上午十点。” 唐依微蹙眉,缓慢的睁开眼,眨了眨,叹一口气,起身下床,进洗手间洗漱。 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,可她得生活,得吃饭,陈太太是她客户,同上帝没区别。 意识还迷离着开门走出卧室,肖毅正坐在沙发上吃油条,她窝进他对面的沙发单椅上,修长白皙的双腿放松的伸直,伸手从圆桌上拿一根油条,咬一口,还是路口那一家,很奇怪,总也吃不腻。 肖毅瞥一眼她,宽松纯白上衣和短裤,墨黑色长发随意挽在脑后,眼睛压根睁不开一样,但她那张脸足够魅惑人,不需要任何修饰。 他看了两年,产生了莫名抗体,“就这样见客户?” 唐依吃着油条,脸颊缓慢的动着,含糊的应一声,“还要怎样?早上七点才收工,你不累?” 他怎么可能不累,才刚躺下,但显然比她精神要好一点,递给她一袋豆浆,“还有得忙。” 她点头,拧开豆浆叼嘴里,闭上眼睛仰靠着沙发椅背。 肖毅不太擅长处理接下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场面,吃完早餐回了自己的卧室,一如既往将这种事交给她。 没多久,楼下事务所的门被推开,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,唐依极快的睁眼,拿下嘴里的豆浆袋撂桌上,下楼。 陈太太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,四十多岁,一身名牌,妆容得体,但眼角皱纹,皮肤松弛还是彰显着岁月留下的痕迹。 再多的钱都没办法留住青春。 唐依招呼她坐下,“喝什么?” 陈太太将略厚的信封不轻不重的撂桌上,直入主题,“照片呢?” 唐依打开信封,用拇指扒拉一下里面的现金,满意的勾了勾嘴角,拉开办公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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