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停车场，温景然开了后车厢盖。

从后车厢里拖出个简单的小桌子，顺手把拎在手上的粥搁在上面，又绕去后座，把薄毯放回去。

路虎的后座宽敞，如约坐上去脚尖正好离地，她用勺子喝着粥，吃得肉丝时忍不住眯着眼晃两下脚。

那模样，跟要到糖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。

解决完夜宵，应如约是真的困了。

刚才在输液大厅里将就的那一觉睡得太累，这会吃饱喝足了，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。

她双手握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，强撑着问他：&ldo;面试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啊?&rdo;

&ldo;明天。

&rdo;右转向灯的提示声里，他转头看了眼如约那侧的后视镜，目光收回时，顺带瞥了她一眼：&ldo;等急了?&rdo;

&ldo;以前每一天忙得都跟上战场一样。

&rdo;应如约转头看着窗外。

临近凌晨，街道两边的商铺已基本关得差不多了。

一盏盏路灯，沿着路面一路延伸，一直到道路的尽头。

空旷的街道，地面上的提示线被灯光映照得格外清晰。

她坐在车里，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眠，唯有她还在路上行走。

&ldo;那时候希望能够有假期。

&rdo;如约把长发撩到耳后，回忆起实习期，她的眼神都有些迷离：&ldo;可毕业到现在，我休息了那么久。

再不进手术室，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。

&rdo;

应如约五官精致，那双眼就像是画师用画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，从轮廓到眼瞳无一不精致。

此刻眯着眼，目光迷离的模样，就像是眼里蒙了一层远山的薄雾。

温景然移开眼，淡声道：&ldo;很快。

&rdo;

很快，你就会重回手术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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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下起了雨，淅淅沥沥。

如约睡下没多久，就被雨声吵醒，起来关了窗，再窝回床上，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
还陷在困顿里，便听床头的手机嗡鸣不休。

应如约挣扎着爬起来，单手够到了机身冰凉的手机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，随即毫不犹豫的把手机拿进被窝里。

屏幕明亮，此刻正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电话。

不知怎么的，如约心里突的一下，想到了昨晚温景然送她回家时说的话，他说很快了，明天就能出结果。

这个念头让应如约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，她靠着床头坐起，清了清嗓子，接起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