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神宫的话，千代似乎有些明白，又好像有些不明白。

让一个跟人类社会脱节了这么久的老古董去思考这些未免有些难了。

但总而言之，意思是让她不要想那么多吧？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千代郑重的放下碗筷，面朝花山院春与香子两人的方向。

“一起共事了这么几次还一直瞒着你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。”

“其实......我是你们的亲祖宗，以后可以称呼我一声老祖宗。”

“啪！”

本来吃东西也挺开心的花山院春，手中的碗瞬间就掉了下来，你说什么？老祖宗？香子则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，差点被一口饭呛死。

花山院春可不记得神宫跟她提过千代的具体来历，不是一直都说是在他那里卖身还债的吗？

花山院春满脸写满了不相信，但千代的表情很认真，也容不得她不信。

“我的姓氏是藤原，藤原不比等是我的父亲。”

千代轻描淡写的就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信息，神宫和小巫女对这个姓氏没有太大的波动，但花山院春就不一样了。

“等等等等一下！

藤原不比等？他不是只有四个女儿吗？你怎么证明你真的是？”

有些被冲击到的花山院春不是很敢相信千代的话，不是不信，而是不敢。

瀛洲有四大姓，为源平藤橘，可以说整个瀛洲的绝大部分的公侯贵族，就是从这四个姓氏之中流出的，其中尤其是藤原家最多。

现存的五摄家与九清华，皆是从藤原家系中分化而来，而藤原本姓的人却早就已经基本消亡的差不多，直到明治时期时才有被强制改姓藤原的人，但跟藤原氏并无关系。

而如果千代真的是藤原不比等的女儿，那千代究竟要该被置于什么地位？她们这些从藤原氏分化出来的家族又要如何对待她？

总不能像对待祖神天儿屋命一样，把她送进神社供奉起来吧？而且麻烦的事情好像还不止这些，如果千代是堕落成妖怪才活到现在的话......

一想到这个事情暴露出去以后会影响的各种问题，花山院春就感到头皮发麻。

面对花山院春的质问，千代想了想，也有些犯难，她那个时代又没有什么身份证，验血什么的...先不说她现在还能不能，就算能已经过去了近千年，也验不出什么东西。

世纪性难题，如何证明你是你自己？

“这个问题有意义吗？你们两个信与不信都不会乱传，但总会有人去传，所以是真是假对你们来说都毫无意义。”

神宫随口说了一句，纠结千代究竟是真还是假根本没有意义，反正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，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，一切只不过在人的一张嘴罢了。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花山院春稍微冷静了一下，她现在该思考的是究竟是谁要这样做？又究竟是图谋些什么？桌子下的腿又抖了起来。

神宫看着明显有些焦虑起来的花山院春，无奈的笑了笑，所以人类啊，总是杞人忧天，喜欢思考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。

“好了，这些事情你们想说就说，不用去顾及其他，至于你。”

神宫看了看千代，莫名其妙的目光让千代有些发怵，双手护在自己没有二两肉的胸前。

“干...干什么啊？”
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，不要以为自己来头大就可以跑路了，你还是区区一个侍女罢了，今天烧坏的衣服可是很贵的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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