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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鱼跳过对面的电车路,继续向前走,她由湾仔走到北角,在月色里向一段欲断难断的爱情进发。
最痛苦原来是你无法恨一个人。
沈鱼牵着咕咕来到诊所外面,诊症室里有微弱的灯光,翁信良应该在里面。
沈鱼在那里站了十分钟,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。
解释她没有跟男人上床?没有必要。
请他回家?她又不是他丈夫。
跟他说几句话?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既然他走出来,大概是不想回去的。
翁信良又喝了一杯咖啡,他不停地喝咖啡,咖啡也可以令人醉。
胡小蝶走了,她说明天替他找房子。
翁信良看着自己的行李箱,他本来打算逃走,如今却睡在这里,他是走不成的、没用的男人。
胡小蝶就知道他不会走。
翁信良拿起电话,放下,又再拿起,终于拨了号码,电话响了很久,没有人接听,沈鱼大概不会接他的电话了。
翁信良很吃惊地发现他今天晚上疯狂地思念沈鱼,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爱她,可是已经太迟了。
沈鱼站在诊所门外,她知道翁信良就在里面,咫尺天涯,她不想再受一次伤害,她害怕他亲口对她说:「我不爱你。
」或「我从来没有爱过你。
」,她整个人会当场粉碎。
但,粉碎也是一件好事,她会死心。
大抵是咕咕不耐烦,它向诊所里面吠了几声,翁信良觉得这几声狗吠声很熟悉,走出来开门。
翁信良打开门,看见咕咕,只有咕咕,咕咕不会自己走来的,他在诊所外四处找寻,没有沈鱼的踪影。
它当然不可能自己来,是沈鱼把它带来的,她把它带来,自己却走了。
她一定是痛恨他,把这头狗还给他,这头狗本来就不是她的,是缇缇的。
沈鱼把咕咕带来,却不跟他见面,分明就是不想见他。
她大概不会原谅他了。
翁信良牵着咕咕进入诊所,她的脖子上仍然系着狗皮带,狗皮带的另一端却没有女主人的手。
沈鱼在电车路上狂奔,流着泪一直跑,她现在连咕咕也失去了。
她听到他来开门的声音,竟然吓得逃跑了。
本来是这个男人辜负她,该是他不敢面对她,可是怕的却是自己。
她真怕他会说:「我不爱你。
」,她真害怕他说这句话。
他没有说过「我爱你」,没有说过这句话已经教一个女人难堪,万一他说:「我不爱你」,将令一个女人更难堪。
她好不容易才反败为胜,在发现他准备离开时,跟他说:「告诉你,我跟一个男人上床了」,所以,她不能输呀。
她来找翁信良便是输,所以为了那一点点自尊,她走了,可惜她遗下了咕咕,情况就像逃跑时遗下了一只鞋子那么糟,对方一定知道她来过。
沈鱼走上一辆电车,她实在跑不动了,她坐在上层,月色依然皎好,她比来的时候孤单,咕咕已经留给翁信良了。
一切和翁信良有关的东西,他都拿走了,整件事件,整段爱情,又回到原来的,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
她孤单一个人,翁信良跟咕咕一起。
啊!